第四章 夜半强攻

火光，也看不到影，攻城的宋军几乎有种面对空城的错觉。

“捧军右厢第一军第三营！”

一名宋军指挥官大喝道：“攻城！”

轒辒车陡然加速，周围的军士拼命推动车辆，越过最后几十步致命的击区域，冲向江州城墙。

忽然城上一声锐响，城墙仿佛凭空长高尺许，接着无数巨木从天而降，砸向下方的轒辒车。

轒辒车内的宋军只能听到顶传来沉重的风声，接着车辆猛然震动起来。

一根根长达丈许、径逾数尺的檑木从城墙上投下，上面像狼牙一样镶着尺许长的铁刺，几乎一沾住轘辊车便钩住木制的车体。

巨大的冲击力有些将＿轻车掀到一边，有些则将车顶的尖脊整个掀掉，接着无数巨石如同雨点般飞落，将一辆辆失去防护力的轒辒车彻底砸毁。

惨叫声、痛呼声接连响起，石木碎屑纷飞，鲜血如蛇一样在泥土流淌着。终于，有几辆轘酝车抵挡住滚石檑木的攻击，紧紧贴住城墙，车内的宋军推开正面的护板，挥舞鹤嘴锄开始凿击。

江州城墙只在顶部的城堞用了水泥，底部仍是内部夯土、外部砌砖的传统建造方法。一名宋军大汉用锄尖对着砖缝猛凿，三边都已经松动之后，他把锄尖勾进砖缝用力一掏，将一块城砖整个掏出来，在城墙表面留下一个缺。

他丢下锄，大大地喘着气，后面的同伴立刻挤过来，拿起他的鹤嘴锄快速挖掘周围的砖块，将缺扩大。

顶传来一个尖锐的呼啸声，接着轰然一声巨响，连巨石也未能撼动的车体猛然碎裂。那大汉背后的一名同伴来不及呼叫，就被一个巨大的物体碾碎，鲜血溅满车厢。

城“辄辄”声响，一个沾满血木屑的石球正向上升去，那颗石球足有半大小，上面镶满尺许长的利刺；石球顶端的铁链长达四丈，一直延伸到悬楼下方的内。

十几座悬楼番挥出巨型石球，将附近的轒辒车逐一砸毁。几名幸存的宋军试图攻击悬楼，却被内飞出的箭矢杀。

与此同时，攻城的云梯也开至城下。几名壮汉抢步上前，抡锤钉下木楔，固定梯厢。接着折叠的梯身一节节升起，十余名宋军身披坚甲，蜷着身体伏在云梯顶端，逐渐近城。

就在这时，两侧相隔六十步的悬楼同时飞出箭矢，即使在夜间也准确地击中目标，将云梯上无法行动的宋军逐一杀。

宋军冒着雨点般的飞石、利矢，一波一波涌向江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