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我一直都在怀念她——一位教了我很多东西的老师，她叫方碧如。

那是个水火热的年代，我还在南方的一个小山村里，那时候好象是一九六七年初，我只有十五岁，正是青春发育的时期，我在村里的中学上初一。

那一年的春天，从城里来了几个下放的黑五类分子，其中就有方碧如老师，她的父亲是国民党的官员，解放战争时起义，她当时嫁给了解放军的一个团长，现在这个团长因为说了几句某位中央首长的坏话而被送进了监狱，再加上她那个国民党的父亲，她不可避免地下放到了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。

当时她有四十多岁了，她的身体看上去很柔弱，村长是个好，不让她下地农活，她就做了我们的老师，所有的课都上，她是北大毕业的，足以应付我们这群山村的孩子了，这也正是为什么文革后我要考北大的原因。

她很漂亮，所有的都这样认为，年青的时候肯定迷死很多，虽然她已有四十岁的年纪，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，但仍然是那么的动，白晰的皮肤，典型的北方子，尤其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小山村里，她简直是个天使。

她喜欢我们，我们这群孩子也很喜欢她，小山村里，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生机勃勃，这和当时那些正在闹动的大城市相比，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
我知道她很关心我，因为我是个特别的孩子，我不说话，但是成绩很好，我的母亲过世得早，父亲又病瘫在床上，我一边活一边学习，成绩还总是全班第一，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，我不知道为什么。她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点特别，好象曾经在哪里见过我一样似的。

她看出了我的天份，也希望我们的小山村能出现一个大学生，要知道，我们村已经有近五十年没出过一个秀才了，所以她常常为我开小灶，到初二的时候，我参加初三的考试，已经能拿前三名了。

“好样的小明，南山村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。你要为乡亲们争气。”

她常常这样对我说。

我抬起，看着她那张美丽而温柔的脸，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。

那一夜的事却改变了我的整个生。

那是个闷热的仲夏夜，我家的一猪跑到地里去了，我一个忙乎了半天才把它赶了回来，天已经很晚了。

我回来时刚好路过方碧如老师住的那个院子，四周静悄悄的，忽然一点细微的声音引起了我的好奇，我不自禁地爬上泥墙，往院子里张望，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