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喜忧参半

眼见送到内宫门，李绥在迦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，然车刚行了几步，正当迦莫要转身回去时，车马却又悠悠停了下来，只见念笑着走过来道：“县主说差点忘了，来时太尉夫让县主带了三郎君猎的火狐皮呈给殿下，县主命婢请尚宫前去取了。”

迦莫一向是玲珑心，自当领悟李绥有话要叮嘱，因此低声命身后随行的宫娥等着，独自一跟着上了马车。

“县主。”

车帘落下那一刻，李绥未有多言，只眼神示意侍奉一旁的玉将火狐皮递到迦莫手中，随即道：“阿姐如今身子艰难，这些子要请你们好生照顾了。”

闻言迦莫正欲欠身谦逊答话，手臂却被一双手牢牢握住，抬间，只见李绥缓缓道：“我知尚宫伴在阿姐身边已久，阿姐对尚宫也从来不同于他，今我想诚然替阿姐，替阿姐腹中的孩子问一句——”

说到这里，李绥的眸光在烛火下莹莹如星，声音渐渐低沉而清晰：“在尚宫心中，你是阿姐的，还是杨家的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迦莫怔然地抬，对上李绥平静无波却分明带着几分透彻的眸子，心下震动，忽然了悟眼前娘子的心意，当即收敛神色，端正地跪下，没有忐忑没有惶恐，只双手施礼于前，一向老成不喜形于色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定道：“婢得太尉夫选府中，指给皇后殿下作侍奉，自十岁便与殿下相伴，年纪比殿下还长上三岁，这十五年来婢早已将殿下视作婢的亲，妹妹。”

说到这迦莫脸上满是诚挚与动容：“婢这话原是僭越，但殿下那样纯善温柔的，待我们又何尝不是亲一般。”

“无论旁如何看，迦莫从始至终都是殿下的忠仆，如今殿下有孕，迦莫眼中，便只有殿下和小殿下，再无他。”

说罢，迦莫伏身拜下去，以额触地斩钉截铁道：“后迦莫若有违今此语，必不得善终。”

看着眼前的子，李绥是信任的，前世阿姐离去，迦莫跟随棺椁去了昭陵，待阿姐的棺椁安置，在众都未曾反应下，迦莫毫不犹豫地触柱而亡。元成帝感念迦莫忠心，将她追封为忠义郡主，葬在昭陵不远处，成全了她一颗誓死追随的心。

“姐姐莫怪我——”

李绥亲自俯身托起迦莫的双臂，对视间，迦莫看到眼前的娘子难得浮现出只对杨皇后才有的柔软与温和。

“如今有一事，只尚宫能替阿姐、替我做了。”

说话间，李绥凑到迦